第七章

2020-03-27    作者:不详    来源:来自网络

60、我在山坳里见到了二丫。

  我是去山坳里闲转,二丫站在崖畔上,脸上全是泪痕。

  我走过去,站在二丫身边。

  我说:二丫,别难过,为那种人不值得。

  二丫看看我:你感觉我脏不?

  我说:没啥的,人这一辈子,谁不走弯路。

  二丫说:安鹏,我小时候,我爸是那样子,整天瘫痪在炕上,我妈受了多少罪,我那时候就想着,找一个好男人,好好过一辈子。我我原本以为跟着唐国涛会好,谁知道……我不服气,我不相信我找不到一个有正式工作的男人。

  我说:二丫,其实有钱没钱的不重要,只要你自己活的开心。

  二丫说:不想穷了,我穷怕了。再说了,我把心都掏给唐国涛了,他咋能这样子对我?

  我说:唐国涛就不是人。其实铁柱很喜欢你,你跟他……

  二丫笑了:咋可能。铁柱跟我一样,没文化不说,他还是一个在外面下苦的,我咋能跟着他过苦日子。

  我无言了。

  许久之后,我问:那你现在咋办?

  二丫说:我等着唐国涛来找我。

  我笑了,我对二丫的幻想感觉到了可笑。

  我问:你妈没有去他们单位找他们领导?

  二丫说:我不叫我妈去,我肚子里怀着唐国涛的孩子,我咋能叫他抬不起头?

  我不知道在说啥了。

  我现在都不能理解二丫的心思,她对一个玩弄自己的男人那么痴狂?紧紧因为那个男人有一份正式工作?仅仅因为那个男人是国家人,每个月都有工资?二丫爱的是唐国涛这个人还是爱的唐国涛给她的那种生活?女人呀,你就是一个谜。

  我不想再说什么,去了彪子的饭店,只有在彪子的饭店,我才能获取一点心灵的安慰。

  彪子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

  我刚进去,他就醒了。他闭着眼睛问我:吃啥?师傅。

  我笑了。彪子睁开眼睛:是你呀,安鹏,我还以为是过路的司机要吃饭。

  我坐在了彪子的身边,说了二丫跟唐国涛的事情。

  彪子气的牙根痒痒:唐国涛那小子还是人不?老子他妈的想剁了他。

  我问:彪子,你还结婚不?

  彪子叹息一声:我现在穷的能把耗子饿死,谁跟我?

  我又问:假如有人喜欢你,你愿意吗?

  彪子笑了:你别没事拿开心了,谁会喜欢我。

  我说:我喜欢你。

  彪子一愣,哈哈哈的笑了:你呀,我看你是脑子念书念坏了,一天到晚,脑子里面想的啥。

  我说:我是认真的?

  彪子说:认真个屁,你在胡说,我把你赶出去。

  我一时间无语。

  二丫痴情于唐国涛,她为了物质。而我痴情于彪子,我为了啥?

  人世间的事情,你咋也说不清,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该是你的,你敢都赶不走,不该是你的,你咋都得不到。我不知道我的生命中,彪子是不是属于我?如果说周一峰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彪子属于啥?

  彪子打破了沉默:大侄子,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我不知道咋说。

  彪子说:你可不能这样子,咱们这里有一句老话你知道不?

  我问:啥话?

  彪子说:宁叫断孙绝子,不叫求尖沾屎。

  我问:那你不是也日过男人吗?

  彪子一愣:那跟这个不是一回事。那是在监狱。

  我说:不管在哪,你日过男人。

  彪子显得有些激动:不跟你说了,你再提那个事,我跟你翻脸。

  (未完,待续!!!)

  声明!  感谢大家的支持 和对这部作品的看法和建议      最近更新的比较多      因同时更新了两部作品     除了 山村纪事系列【那山 那水 那人 那鬼神的故事】之外     本站的另一部  山村纪事系列【三】也提上了日程    也在更新中        算是这一系列的第二篇       不是续集    而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谢谢大家捧场支持     感谢

  61、七月的漆水河,像一位温柔的母亲,容纳着黄体高原上的汉子。任凭这些汉子赤条条的跳进她的怀抱,为他们涤荡身上的尘土。

  我趴在河岸旁,彪子就在我的身边,他跟村里那些精壮的爷们聊着-笑话。

  有人喊:彪子,你日过城里的女人吗?

  彪子说:咋能没日过?

  又有人问:城里的女人味道咋样?

  彪子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那个女人皮肤白,屁股大,身上那个香呀,妈的,叫我忍不住流口水。往她身上一爬,我的全身都酥了。

  有人起哄:全身都酥了,那你咋日?

  彪子说:全身酥了锤子很硬,我干了三个小时。

  有人喊:吹吧,三个小时?

  彪子说:骗你们干啥?三个小时还长。亲奶子,摸屁股,亲嘴,两小时四十分钟,剩下的时间日她……

  一阵爆笑。

  我伸出手,在水里抓住了彪子的-,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此时,彪子的-有些勃起。

  彪子瞪了我一眼,小声的说:松开手。

  我说:我不松手。

  彪子推开我:小心叫别人看见。

  我再次抓住他的-。

  彪子显得有些生气:你想叫我抽你。

  我说:你打吧,打死我我也不松开,我还要叫他们知道我喜欢你。

  彪子扬起手,似乎想打我,但是在他的手停在了空中。

  就这样,我抓着彪子的-,跟他僵持着。

  彪子装出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跟那群人说笑着。

  月亮东升,河里的男人们爬上岸,回家了。

  最后,河里只剩下了我跟-。

  彪子的-在我的手里渐渐变大了。彪子甩开我,上了岸。就在他要穿衣服的时候,我把他扑倒在了岸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的嘴已经含住了他的-。

  彪子推我,打我,但是我死死的咬住了他的-。也许是因为疼,也许是因为害怕别人听见,彪子躺在那里,没有再动。

  我吃着彪子的-,像在舔舐一块美味的糖果。彪子的-开始发烫,在我的嘴巴里渐渐地变大。我一分一寸的舔唆着彪子的身体,就连最隐密最肮脏的地方都舍不得轻易放过。舌头由阴部,直舔到紧缩的-,细腻的程度就如同用舌头在替彪子洗澡一般。

  彪子有些控制不住,他开始喘息。

  忽然,彪子翻过身:老子他妈的今晚就再日你一次,把你当成女人。

  彪子把我压在身子下面,他粗大的-在我的-上搜索着,试探着。终于,他找到了我的-,慢慢的顶着,进入……

  彪子的-被我的肠道紧紧地裹住,肠道的紧窒让我心里一阵的激动,我浑身开始抖动,左脚翘起搁在彪子父亲的肩头,右腿在胸前蜷曲着彪子粗大的-在阴部越来越快进出着,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身躯一阵不停地晃摇。

  河岸边很静、很静,静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楚,还有抽插的过程中发出“噗嗤、噗嗤”声音,我从未试过这么疯狂的性交,受到这么强烈的插入,我完全不能把握自己了,只有“嗯…”的呻吟……

  急骤的欲望驱使我的感官世界飞到了云端,彪子快要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大声喘着气,抱紧我,迎接着-的来临。

  伴随着彪子的几声唏嘘,彪子-狂暴的-突然猛增大几分,撑开了我紧闭着的穴心,一股接一股的-像飞箭一样从-里直射而出,全送进还在一张一缩的后穴里……

  彪子累了,躺在我的身边,喘着粗气。

  我依偎在他的胸前,什么也不想说。我是开心的。忽然,彪子推开我,站起来,穿着衣服走了,留给我一个冷冷的后背……

  62、那天晚上的一切都像一场梦,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跟彪子那样。从那晚之后,我再也不敢去见彪子,我不知道咋样面对他。

  开学的日子到了,我第二天就要去咸阳上学。在我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去到了九九红饭店。

  我进去的时候,彪子正在收拾桌子,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干活。

  我帮着他擦干净桌子,他端着碗快进了厨房。

  我站在他的身后告诉他:彪子,我明天就要走了。

  彪子没有回头:我知道了。

  我有些尴尬。

  在彪子的身后站了许久之后,我走出了饭店。

  那晚,没有月亮,很黑。我在弯曲不平的山路上走着,内心无比的恐惧。

  忽然,我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亮了我前方的路。

  我站住回头,是彪子。

  一股暖流涌上了我的心头。我跑上去,紧紧抱住了彪子。

  彪子推开了我:好好走路。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我的内心很踏实。

  走到我们家家门口的时候,彪子转身离开了。我在家门口站了许久许久。

  回到窑洞的时候,王文清正在给我收拾东西,养母抱着王梓涵,拍着她睡觉。

  王文清说:都是都给你收拾好了,明天我叫车送你去学校。

  我说:算了,我还是自己坐车去。

  养母说:你文清叔都给你安排好了。

  我没在说什么。

  王文清说:学费我明早给你。

  我问:打欠条吗?

  王文清说:打,必须打。

  我笑了笑:无所谓,我不会欠你的。

  我回了自己的窑洞。

  那晚,我无法入睡,我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内心多少有些不舍。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在我洗脸的时候,养母给我包了煮熟的鸡蛋。

  王文清问我:要不要我去送你?

  我说:不用了。

  我背起养母给我准备的被褥,还要我的行李,走出家门。

  王文清追出来,接过了我的行李,我们在山道上默默地走着,谁也不说话。

  走到公路边的时候,我看见了九九红饭店的牌子。那个牌子在晨光下显得很刺眼,我的眼睛酸酸的。

  彪子从饭店里走出来,拿着一个袋子。

  彪子看见王文清,笑着:文清哥,早。

  王文清说:彪子,生意咋样。

  彪子说:马马虎虎,糊口饭吃可以。

  彪子把袋子递给我:这里面有些包子,你拿着路上吃。

  我鼻子一酸,想哭。我不知道昨晚彪子是时候包的包子。

  王文清说:彪子,叫你费心了。

  彪子爽朗的笑着:哪里呀,我大侄子考上大学是喜事,我这个做叔的没钱,给你个包子,也算心意。

  车来了,我上了车。

  我不敢回头去看彪子,我怕我的眼泪流出来。

  打开彪子给我的袋子,里面是几个包子,还要一叠钱。钱中间夹着一张纸条:好好念书,别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钱不多,给你买点东西。

  我的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

  再看看王文清给我收拾的行李,里面有件夹克,两条裤子,还有两身秋衣,一双回力运动鞋,一双皮鞋,-袜子、一个精致的不锈钢饭盒,一双新筷子,还有牙膏牙刷牙缸。在一个手帕里,包着厚厚一叠钱。

  我忽然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一种深深的自责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有些对不起王文清。不滚我对他多么的热潮冷讽,王文清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的好,这些东西全是他给我买的,他的细心,他的周到叫我感动。

  63、大学的日子很平淡,没有我想象中的精彩。

  在咸阳,那个陌生的城市,我像一个孤独的幽魂,往返在教室和宿舍。因为我已经二十岁,比同班的同学都大,我跟他们很少来往。唯一跟我交往密切,就是我下铺的郝镇平。

  郝镇平跟我一样,都是来自山区,他比我小一岁,长的黑黑的,壮壮的。从开学第一天,我们都在一起打饭,因为我们吃的饭菜都一样,吃的都是最便宜的。

  王文清给我的钱足够我吃中等饭菜的,但是我不想花,我知道我花的多,那都是我的债。

  开学已经两个月了,我还没有回过家。

  没事的时候,我就望着家的方向,我想哪里的山山水水,想哪里的一草一木,想哪里的人,想彪子。无数次,我梦见过彪子,我梦见他光着身子,在河里洗澡,我去了之后,他抱起了我……

  我收到过两三封信,都是王文清写的。想家的时候我就拿出来那些信看看。

  其中一封信这样子写着:安鹏,我是妈,我叫你文清叔代我给你写信。你走了这么多天,也没有音讯,不知道你在哪里过得咋样?那些城里娃没有人欺负你吧?出门在外,凡事让着人家点,不要跟人家争执,咱们农村人,惹不起人家。你要好好念书,学了知识,以后的路才好走。没事回来看看,我们都想你。家里的一切都挺好,你有空给家里写个信,报个平安……

  萧瑟的秋风开始横行,枯黄的树叶被秋风扫荡着,在天空中如同蝴蝶一样,轻轻舞蹈。

  那天,我正在教室里看书,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激动地一时不知道说啥。我跑去,紧紧地抱住铁柱:你啥时候回来的。

  铁柱说:回来好几天了。

  我问:你咋才来看我?

  铁柱说:家里事情多,刚收完玉米,这不就来了。

  我把铁柱领到我们宿舍。

  铁柱变了,变得高了,帅了,也壮实了。

  铁柱把一个包递给我:这里面是衣服,吃的,还有钱。是文清叔给我,叫我带给你的。

  我问:他知道你要来看我。

  铁柱点点头:是呀。他说你不给家里写信,有些担心你,他来过你们学校两次,偷偷看了你就走了。

  我鼻子有些发酸,但是我努力的笑着:他那么好心?

  铁柱说:你可别冤枉了文清叔,他可是真心对你好。

  我说,好了,不说他了,你咋样。

  铁柱说:我在那边挺好的,挣了一点钱,还提成了班长。

  我问:那你咋回来了。

  铁柱说:跟我一起在深圳打工的一个人前段时间回家了,他回到了深圳之后,给我说了二丫的事,我就回来了。

  我问:你回来干啥?打唐国涛?

  铁柱说:打人家干啥?如果唐国涛不要二丫,我娶她。

  我吃境地望着铁柱:你疯了?娶那个破鞋?

  铁柱火了:她不是破鞋。

  我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急忙改正:我是说,她怀了唐国涛的孩子,大着肚子。

  铁柱说:大肚子怕啥?我当现成的爸。

  我无语了,我不知道铁柱是咋样想的,也许是他在的城市时间长了,遇见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了,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我问:你在深圳这几年,没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娃?

  铁柱说:没有,我总感觉那个女娃都比不上二丫。只要二丫不结婚,我就等。等一辈子我也等。

  我本想劝劝铁柱,但是我看到了铁柱一脸的刚毅,我把倒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那晚,我跟铁柱躺在一个小旅社的床上,聊了很久,我们聊了小时候的事情,聊了我们上初中。铁柱说他没有白替我背黑锅,我考上了大学。

  说到有趣的地方,我们笑,说到伤心的地方,我们哭。我跟铁住在一起,是开心的,无忧无虑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

  64、阴历十月,我终于回到了我的故乡。

  我刚一下车,就跑倒了九九红饭店。

  九九红饭店没有人,空荡荡的。

  我有些失望,我在桌子边坐下来。

  许久之后,彪子提着一袋蔬菜进来了,看见我,他一愣。

  我跑上去,紧紧抱住彪子,我把头埋在了他宽阔的胸前。

  彪子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我,我们两个就那样子站着。

  彪子打破了沉默: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说:刚下车。

  彪子推开我:叔给你做饭去。

  彪子在灶台上忙活着,一碗热面上了桌,接着又是一盘炒菜。

  我吃完了面,身上暖和了很多。

  我从身上掏出钱,放在桌子上。

  彪子瞪了我一眼:妈的。寒碜我?

  我说:你这也是做生意,哪有吃饭不给钱的。

  彪子拿起钱。塞在我的衣兜里:掏钱吃饭,去别的地方,老子还不伺候你。

  我笑了:彪子叔,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彪子瞪我:你在城里呆了几天,变了?还文明?我就不文明,你能把我咋地?

  我说:我不能把你咋地。说真的,我就喜欢你的粗野。

  彪子站起来:你又犯病了是不是?要犯病赶紧走。那晚的事情,恶心我好多天。

  我问:那你以前日男人不恶心?

  彪子没有说话,开始忙活着摘菜。

  我坐了一会儿,感觉无聊,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养母正在扫院子,看见我,养母哭了。她走上来,拉着我的手,摸着眼泪:你咋才回来,我以为你把家忘了。

  我说:学校功课忙。

  养母说:先吃啥?妈给你做去。

  我说:我在彪子叔哪里吃了。

  养母把我拉进要定,说:叫妈好好看看。

  养母在我的脸上抚摸着:瘦了,是不是没钱吃饭?我教你文清叔多给你点钱。

  我说:钱够,我就是不习惯吃米饭。

  养母说:苦的你,等下妈给你擀面。

  金花走进窑洞。

  金花正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给养母诉说着。

  金花说:翠红,你说我们家铁柱抽的那阵风,非要趣二丫那个破鞋,二丫还大着肚子。

  养母说:就是,二丫那货谁要?

  我说:婶子,现在啥时代了,谁还在乎那个?

  金华说:亏你还是大学生,不管啥时代,未出嫁的大姑娘大着肚子好看?

  养母说:咱们是农村,农村人就讲究的是作风,女人活得就是一张脸。我要是水芹,早把二丫赶出门了。

  金华说:安鹏,你妈说的对,你跟铁柱关系好,去劝劝他。

  我点头答应了。

  65、我进入铁柱家的时候,铁柱正在被陈木匠拿着棍子打。

  陈木匠狠狠地抽打着铁柱,铁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走上去,夺掉了陈木匠手里的木棍:叔,你这是干啥?

  陈木匠气呼呼的说: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我也不活了。

  铁柱说:你打死我我也要娶二丫。

  陈木匠说:你不是娶二丫那个破鞋,你是给我脸上摸屎。只要你敢叫二丫那个皮鞋进门,我就立马上吊。

  我拉了铁柱:走,跟我去外面转转。

  山坳里,一片荒凉。枯草遍地,几只受惊的野兔箭一般从我们身边飞奔而过。

  远处。不知道谁在唱那首流传了许久的歌曲《兰花花》: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采,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采,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玉谷子那个田苗子,数上高梁高,

  一十三省的女儿,数上蓝花花好。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采,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玉谷子那个田苗子,数上高梁高

  一十三省的女儿,数上蓝花花好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采,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

  我感觉那首歌是给铁柱和二丫唱的。

  我问铁柱:你想好了。

  铁柱说:我想好了,除了二丫,我谁也不要。

  我问:那你现在打算咋办?

  铁柱说:我带着二丫去深圳。哪里的黄土不埋人。我就是累死,也要把二丫跟她肚子的娃养活着。

  我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面对铁柱,我的所有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二丫来了。她的肚子微微隆起。

  铁柱走上去,小心的扶住二丫。

  铁柱问:二丫,你给你妈说了吗?

  二丫点点头:说了。

  铁柱问:你妈咋说的?

  二丫说:我妈叫我去找唐国涛,唐国涛家里人把我赶了出来,唐国涛也骂我。

  我有些生气:你把铁柱当成啥了?铁柱为了你叫他爸打的半死,你还去找唐国涛?要是唐国涛答应跟你结婚,你就把铁柱踹了?

  二丫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辫子。

  铁柱说:安鹏,你别说了。

  我说:我说说咋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铁柱,你窝囊。

  铁柱不再理我:二丫,你想好了跟我走。

  二丫看看铁柱,犹豫一下,点点头。

  铁柱显得有些激动,抱起二丫,打着转……

  我望着他们,忽然感觉很嫉妒。铁柱也许会被人耻笑,但是他找到了自己最爱的人,他无怨无悔。而我?喜欢彪子,但是我却不敢公开证明自己的爱。我就像王文清一样,只能把我对彪子的爱深埋在内心深处,不能叫别人看见,也不敢见阳光。

  66、铁柱跟二丫第二天早上走了,去了深圳。

  陈木匠跟金花疯了一样,在村里的沟沟茆茆寻找着铁柱。水芹好像没事人一样,依旧扭着杨柳细腰,在村里转悠着,逢人便说自己的女儿二丫天姿国色,虽然跟唐国涛掰了,但是即使二丫挺着大肚子也有好多小伙子在后面排队追二丫。

  金花跟水芹在村里吵了一架

  金花说:你个不要脸的,你叫你闺女勾引我们家铁柱?

  水芹说:是我们家二丫勾引你们家铁柱?你咋不说你们家铁柱勾引我们家二丫。

  金花说:你家那个破鞋二丫想进我们家门,除非我死了?

  水芹笑了:你死不死我不管,我可能等着铁柱的彩礼钱。告诉你们,彩礼一万,小轿车迎娶。还有三转一响(三转:自行车、缝纫机。一响:电视机。)少了一样们都没有。

  金花气急了:呸,棺材我们家有。

  金花的唾沫吐在了水芹的脸上,水芹顿时跟着金花撕扯起来。

  ……

  在二丫走后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唐国涛出车祸了。唐国涛骑车送信,在路上被一辆大车碾过。唐国涛的命保住了,但是他失去了两条腿。

  关于唐国涛的车祸,很多人都这样子说。他们说唐国涛出车祸的前一天晚上,听见二丫死去多年的父亲的鬼魂在山坳里叫,整整叫了一夜。甚至有人说那晚在镇上,他们看见了二丫父亲的鬼魂在唐国涛家门口转悠。

  唐国涛出车祸最高兴的是水芹,她买了鞭炮在村里放,大声喊着:头顶三尺有神灵呀,报应,报应。

  水芹似乎还不解恨,她跑到了唐国涛家门口(唐国涛截肢后在家里呆着,母亲照顾他),又开始放鞭炮。水芹在鞭炮声噼噼啪啪响完之后喊:我们家二丫就是有福气,要是嫁给唐国涛就坏了。一辈子此后一个瘫子,还要守活寡。老天爷真的睁眼了,老天爷不叫我们家二丫受罪呀。

  唐国涛的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出来跟水芹理论。

  村里人看不过去,劝水芹不要这样子,乡里乡亲的不要做事情太绝。水芹说自己做的还不绝。水芹像一个跳高运动员一样在唐国涛家门口一跳一尺高,叫骂着,水芹的话骂的难听,唐国涛家里的祖宗八代都被水芹问候了。水芹嘴角流着白吐沫星子,她都没有空去擦一下。

  水芹在唐国涛家门口骂了三天。

  在放寒假的时候,我基于发小的缘故,去了唐国涛家里,想安慰安慰他。

  我进到唐国涛家里的窑洞的时候,唐国涛正斜靠在被子上发呆。见我进来,唐国涛没有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坐在炕边,不知道说什么。许久之后,我才说:啥事情都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

  唐国涛冷笑着: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我说:咋可能?

  唐国涛说:咋不可能?你不是跟铁柱好吗?你现在就写信告诉铁柱,我出车祸了,我没有腿了。

  我说:我们都是光屁股长大的,铁柱要是知道你这样子,他也会伤心的。

  唐国涛说:伤心啥?我唐国涛只要有一口气在,邮局就要给我发工资。我不像铁柱,一年四季在外面下苦力。你不就是考上大学了吗?大学毕业之后还不是在山区里当孩子王。

  我什么也不想说,面对这个不幸的人,我不想跟他争辩。

  走出唐国涛家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平安值千金!

  67、腊月二十八,王文清给我们家抱回来了一个黄河牌大彩电。

  我们家有了彩电的消息在村子里疯传开来。村里人像看露天电影一样,端着凳子,携儿带女来到了我们家,我们家的窑洞里,窑洞外全是人。王文清拿着烟和糖招呼着村里人,村里人都说 有福气,是村里第一个看上彩电的人。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刚吃过饭,窑洞里便围满了看电视的人。孩子哭,大人叫,窑洞似乎要被吵塌了。我有些烦闷,走出了自己家里。我的脚似乎控制着我,把我带向了“九九红饭店”。

  九九红饭店很冷清,灯光昏暗。彪子盘腿坐在小房间的土炕上,面前是两碟菜和一瓶酒,他正在自斟自饮。

  看见我,彪子似乎很意外:你不在你们家看大彩电,来我这儿干啥?

  我爬上炕,跟彪子一样,盘腿坐着:今天是年三十,我怕你一个人孤单,过来陪你。

  彪子苦笑着:难得呀,这个村里还要人记得我彪子。

  彪子给我倒了一碗酒:来,大侄子,冲着你还能记得你彪子叔,我们喝。

  我拿起酒碗,跟彪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彪子吃了一口菜问我:大侄子,我想问你一个事。

  我说:问啥?

  彪子摸着下巴:我一直在想着,我彪子,当过兵,做过牢,老婆跟别人跑了,够倒霉吧。村里人也都瞧不起我,偏偏你为啥稀罕我。没事老往我这里钻。

  我说:我也说不清楚,我就是稀罕你。我感觉你是这沟沟茆茆里面最爷们的。

  彪子笑了,笑的很豪爽,笑着笑着他流泪了。

  彪子喝了一口酒,叹息着:你要是个女人,那多好,我们每天在炕上快活,生一大堆娃娃。

  我说:你就当我是女人。

  彪子打了我一拳:你是个老爷们,我咋能当你是女人。我眼睛又没瞎。

  彪子闭着眼睛,唱起来。彪子唱的是那首《老祖先留下个人爱人》:

  六月的日头腊月的风

  老祖先留下个人爱人

  三月的桃花满山山红

  世上的男人就爱女人

  妹妹呦哥哥呦

  六月的日头腊月的风

  老祖先留下个人爱人

  三月的桃花满山山红

  世上的男人就爱女人

  妹妹呦哥哥呦

  天上的星星成对对

  人人都有个干妹妹

  骑上那骆驼峰头头高

  人人都说咱二人好

  六月的日头腊月的风

  老祖先留下个人爱人

  三月的桃花满山山红

  世上的男人就爱女人

  世上的男人就爱女人

  哥哥哟

  ……

  彪子唱完,倒在了被子上,他似乎喝多了。

  我趴在彪子身边,看着他。他棱角分明的脸蛋,他黑黑的胡茬子,都写着性感,我忍不住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一亲,我的全身像火一样燃烧起来。我抱住彪子,使劲吻着,彪子推了我几下之后,抱住我,开始回吻我。

  我们的衣服都脱光了,赤条条的纠缠在一起。

  彪子涂抹了口水在我的菊花穴口,用-顶住我的-,慢慢的推入…起初不太容易,一直滑开,突然在某一个角度,他终于顺利的塞进去了,我的-被刺激的更硬、更挺了…

  彪子抽送几分钟后,我已经深陷在他每次抽出时-冠摩擦刺激的快感中…我开始呻吟,彪子把我的脚架到他的肩膀上,采更用力、更深入的力道冲刺。

  每当他顶到最底部时,我觉得这是最舒服、最爽的一刻,已经忍不住呻吟了。

  在彪子稍稍加速后,我更无法自己,前一波的兴奋还未熄,他又深刺带来一波波更强烈的快感。

  我感到-的精关已经-到极限,要被冲破了,我大喊:我要射了!

  彪子把我的脚踝抓起,突然间加速冲刺,好勐,很显然的,他也想赶快达到-,想要和我同时一起-。

  在我开始更爽快、更大声的唉叫同时,彪子也发出「啊——」的狂吼…我们都已禁不住-的冲袭,终于爆发似的泄出了,在我的-一波波的抽动狂泄中,我也感到他-一波波的狂暴抽动。

  彪子完全的深深插入到底,停止扭动腰身,以方便恣意的把-全数射在我的菊花内。

  我这时已经软瘫在床上,彪子拔出疲软的-,抽了几张卫生纸帮我清理,然后就躺在我身旁,什么也没说。

  我亲吻这彪子脸上的汗珠,我说:彪子叔,我想做你的女人。

  彪子没有看我:瞎说。男人就是男人,咋能做女人。

  我说: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像歌里唱的那样子,生生死死不分开。

  彪子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我要出去了。

  我一惊:出去干啥?

  彪子说:这饭店的生意养不住人,我想出去找点事干。

  我问:那你还回来不?

  彪子说:不知道,

  我抱住彪子:我不想叫你走。

  彪子说:我以前也日过男人,他们说喜欢我,但是我知道,男人跟男人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安鹏,你听叔的话,好好上学,念完书,上班了,好好找个女人过日子。

  我说:我不,我就要你。

  彪子笑了:你个傻蛋,你要我干啥?

  我不想再说话,泪水掉在了彪子的胸前。

  68、彪子走了。

  我清楚的记得,彪子是1993年正月初三走的,彪子走的那天,天上飘着雪。我跟彪子站在公路边等车时,我还在央求彪子,问他能不能不走。彪子不理我。

  车来了,彪子登上了班车。就要上车时,彪子抱了抱我,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彪子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

  彪子走后,我几乎每天都要来彪子的九九红饭店门口坐坐,我盼望着彪子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对我喊:安鹏,我不出去了,我就在这里开饭店。可是那都是幻想,美好的希望。

  1993年的那个春节,我一直恍恍惚惚的,养母说我把魂丢了。

  晚上,养母拿着我的衣服,给我叫魂。她在崖畔上走着,叫着:安鹏,回来哟。安鹏,回来哟……

  养母不会知道我勾走我的魂魄的不是鬼魂,是彪子。

  人生就是这么可笑,你越珍惜的东西越容易失去。

  过完正月十五,年过完了。我要回学校了。

  我走的那天,养母叫我给王文清捎件衣服。

  我来到王文清宿舍,他不在。我在院子找他的时候,发现他背对着我,端着碗跟一个中年人在哪里说话。

  那个中年看看王文清的碗问:王主任,你顿顿吃白菜,土豆丝不腻味?

  王文清说:吃啥都一样。

  中年说:自从你跟嫂子结婚后,变了一个人。很少见你买衣服,也很少见你在外面食堂吃饭喝酒,一周里有五天都说白菜土豆丝。

  王文清叹息着:家里三个娃,负担重。还要一个在上大学,就我那点工资,不省一点都揭不开锅了。

  中年说:王主任,不是我说你,你何必?你这样子的条件啥样子的找不到,何必找一个带着两个娃的寡妇,不划算,我都替你叫屈。

  王文清: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划算,什么事情不划算,只有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中年说:王主任,啥都不说了,对自己好点。

  王文清说:等老大大学毕业了,我就能松口气。

  我的眼睛有些发酸,我没想到表面风光的王文清背后,有这么多的无奈。

  那个中年发现了我,给王文清指指。

  王文清转身,看见我,把自己的饭碗递给那个中年走过来。王文清似乎不想叫我看见他碗里的白菜土豆丝

  王文清问:吃了吗?

  我没说话。

  王文清说:走,去我们池塘,我们食堂有红烧肉。

  我冲王文清笑笑:我不饿,我妈叫我把衣服给你。

  我把衣服塞给了王文清,转身跑了。

  我不想叫王文清看见我哭了。

  69、养母是从我大二的时候开始咳嗽的,渐渐地,咳嗽厉害了,会有血咳出来。

  王文清带养母去医院检查,是肺结核,

  养母有病的消息王文清一直没有告诉我,是我回家后,安文给我说的。

  养母住了一段时间医院,开始回家吃药。王文清叫养母去住院,养母说啥都不去。

  在我大三的下半年,我开始实习了。实习两个月结束后,我就可以大学毕业了。在1994年的五月,养母叫安文给我写信,叫我回家。

  我回家的那个晚上,养母显得很高兴,她拖着病弱的身体给我做了面条。养母说她想跟我说说话。

  我洗了碗筷,养母躺在土炕上咳嗽着。

  洗完,我坐在炕沿上,养母拉着我的手说:安鹏,你还有多久就毕业了?

  我说:还有两个月。

  养母笑了,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丝,看的我心疼。

  我说:妈,明天去去医院给你看看吧。

  养母说:你文清叔也是这样子说的,他今天去找车了,明天就要叫我去住院,妈不去。妈的病妈知道,妈不想花那个钱。再说了,花再多的钱妈的病也看不好。

  我说:妈,花钱不怕,我马上要挣工资了。

  养母笑了:挣了钱,好好攒着,给你娶媳妇用。

  养母似乎想起了什么,指了指窑洞里的一个箱子:那里面有两个包袱,你给妈拿出来。

  我从箱子里拿出来两个包袱,养母叫我打开。

  第一个包袱里面是两个棉袄,一个暗红的,带着黑色的花纹,一个大红的,带着白色的小花。

  养母说:这是给你做的结婚的衣服,黑花纹是你穿的,大红的是你你媳妇穿的。妈可能看不到你结婚了。

  我哭了:妈,你不会有事的,你的病不要紧。

  养母叫我打开第二个包袱,第二个包袱里面是小孩子的棉袄,单衣服,还有好几双大小不一的虎头鞋,小枕头,小帽子。

  看着这些东西,养母笑了:这是给我孙子做的。从我孙子生出来,到五岁的 衣服全部有。安鹏,好看吗?

  我点点头:好看。

  养母说:安鹏,我不知道你为啥恨你文清叔。

  我一时间说不上话。

  养母说:你文清叔跟你爸的事我知道。

  我惊呆了,我万万没想到养母会知道他们的事情。

  养母说:你爸那么好看,当年唱戏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喜欢,你文清叔喜欢你爸也没啥。他们做啥,妈知道,妈不识字,但是妈眼睛没瞎。

  我问:妈,那你为啥不说说他们?

  养母说:说他们干啥?你爸就是跟你文清叔再咋,他也是你爸,是我男人,他晚上还是要睡在咱们家的窑洞里,他挣了钱还是给家里用。他们的事就算是丑事,只要我不说,谁知道?我要是跟你爸闹,说不定早就离婚了,那时候可怜的只有你跟安文。你们不是有个后爸,就是有个后妈。有些事,不能占全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去过的事就过去吧。

  我不能理解养母的心情,我现在还是不能理解养母看着养父跟王文清在一起不说的原因仅仅是为了我跟安文?女人能容忍丈夫外面有女人,女人绝对不能容忍丈夫搞男人。养母也许只是所有农村妇女的想法,只要家在,啥委屈都不说。

  养母摸摸眼泪:人呀,这一辈子,遇上一个好男人很难,你爸跟你文清叔都是好男人,我遇见他们两个,我知足了。

  我说:妈,不管你咋样想,我的心里对王文清还是有疙瘩,他还给我记着帐。

  养母笑了:你傻呀安鹏,那是啥帐?

  我说:王文清在小本子上记着他给我花的钱。

  养母说:那是你文清叔骗你的。那些帐早都撕了。当时他怕你不好好念书,才编了帐吓唬你,想叫你考上大学,离开咱们这个山区,吃一辈子商品粮,成为国家人。

  我说:那借条?

  养母说:借条你走了他都撕了。他不想看着你花钱大手大脚的,不知道日子的艰难,怕你在大学学坏了,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说叫你还钱是希望你上班了能攒点钱,娶个媳妇过日子。

  我顿时轻松了许多,压在我心头多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我对王文清的恨意少了很多。

  养母说:要说真欠账,咱们家欠你文清叔的钱这辈子都还不完。我下辈子就是当牛做马,也要还给他。

  我说:妈,你别这样子想,不管咋说,你跟文清叔结婚了,你还给他生了梓涵,也算对得起他了。

  养母说:梓涵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报答吧。安鹏,妈想求你一件事?

  我说:妈,啥事你说,没啥求不求的。

  养母说:万一妈咋了,你能帮妈把安鹏照看着上大学,娶媳妇不?

  我哭了:妈,你别这样子说,万一你走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看着安文成家立业。

  养母笑了,笑的很欣慰。

  外面,狗叫的很厉害。

  山坳里,又传来了凄厉的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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