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老小说 > 那年,油菜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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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20-03-11    作者:不详    来源:来自网络

11、我在中师上学了。

  在那个学校里,我成了班里最可怜的学生。我的衣服穿的是班里最烂的,平时除了学校补助的30块钱学费,我几乎没有零花钱。每个周末,建东都会用自行车托着我,我们走出县城,在弯曲不平的山路上走着。我抱着建东的后腰,我感觉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父亲和母亲依旧在要饭,他们每周都会吧要到的粮食仔细分好,白面给我烙成饼子,黑面和玉米面他们自己留着吃。有好心人给的钱,他们缝在衣服口袋里。我每周回家,父亲会把那些一毛两毛五毛的钱全部整理好,教我全部带着。

  建东的生活费也不多,他每周都会准时的从自己的生活费里面扣留出来一点,跟我吃一顿好吃的。我们吃的好吃的很简单,就是在我们学校的早上买一份白菜肉片,再买一份鱼香肉丝。菜建东吃了,肉全归我。

  我喜欢跟建东在一起,跟建东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乐。我就感觉自己是一只小鸟,建东就是一颗大树。我可以依靠着他休息。

  我们班有一个叫孙秋梅的女生,眼睛不大,皮黑有些黑,高个子,大嘴巴。孙秋梅跟我是同桌,听说他们家就在县城附近,从她的穿着来看,她家里的情况还算可以。我对孙秋梅没有啥感觉,但是她对我似乎有点意思。每次上课的时候,有意无意间,她都会看看我,我能感觉到她目光火辣辣的。

  那是一个黄昏。

  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天空中飘落这纯白的冰晶,在微亮的空中,展开一副静谧和谐的飞雪漫天。她飘舞,转动,音符般跃动在空中。用优美的舞姿,缓缓勾勒,那远山,那浓雾……古韵悠悠,似一曲安逸的愉悦,萦绕在山间,飞舞在空中,化作漫天飞雪。不着浓墨,淡淡的灰白,宛若渗透着古典中国风的山水画卷,在晨曦破晓前,展卷。

  教室里只剩下了我跟孙秋梅两个人,当我走出教室的时候,孙秋梅喊了一声:金旺,停一下。

  我回过头,愣住了:你叫我?

  孙秋梅点点头,不知道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的脸很红。

  我问:你找我有事?

  孙秋梅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请你吃饭。

  我又是一愣:请我吃饭?就请我一个?

  孙秋梅:是的,请你一个。因为在咱们班,我就看你还算顺眼。

  我笑了,有些尴尬:谢谢你赏识,可是我……

  孙秋梅打断了我的话:不许你跟我说你没时间。

  我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孙秋梅走过来:走吧。

  孙秋梅在前面走着,我有些尴尬的跟在后面木。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虽然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但是我感觉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似乎在议论着:看孙秋梅跟金旺出去吃饭了?他们两个谈恋爱了,丢人死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们,我感觉自己不是跟着孙秋梅出去吃饭,似乎是跟孙秋梅出去偷东西。

  我们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餐馆坐下来,孙秋梅点了三个菜,要了 两碗面条。

  我低着头,一直不说话,我也不敢去看孙秋梅。

  孙秋梅夹了菜给我:你不对我说点啥?

  我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生日快乐。

  孙秋梅笑了:看你,一个男娃还不如我。

  我的脸更红了:我还没跟别人吃过饭。

  孙秋梅不会知道,我17年来,第一次进食堂。

  孙秋梅说:我就看你老实,实在,才……

  孙秋梅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是我猜到了。

  我拿起筷子,吃着饭,我想用吃饭来缓解我的尴尬。

  12、跟孙秋梅走出饭店的时候,天空中还飘着雪花。

  那顿饭我吃的很尴尬,孙秋梅在饭桌上给我说了什么,我都忘记了,那顿饭几乎是孙秋梅一个人的演说。我大概记得,孙秋梅说自己的父亲是铁路职工,母亲是赤脚医生。两个哥哥都是大学生。从这些条件里我知道,如果用门当户对的话,我跟孙秋梅差的太远了。

  孙秋梅哈着白气,搓着手:对了,金旺,你还没告诉我你爸妈是干啥的?

  我支吾着,我不知道咋给孙秋梅说。

  孙秋梅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爸妈是农民吧?

  我点点头。

  孙秋梅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你家里很穷?

  我再次点点头。

  孙秋梅叹息一声:唉,你家里多穷?是不是姊妹很多?

  我说:只有我一个。

  孙秋梅的脸色有些缓和:你一个还好,没啥拖累。你爸妈种地也够他门吃了,你将来上班了,也不用管他们。

  我说:我爸妈身体不好。

  孙秋梅楞了一下:身体不好?常年吃药?

  我说:她们不吃药。

  孙秋梅说:不吃药就好,我妈经常给人看病,我最烦那些病人。

  我没有在说话,默默的走着。

  雪下得更大了,雪在我的脚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终于到了学校,我跟孙秋梅在教学楼前分了手,就在我打算回宿舍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我面前。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见,是建东。建东的头发上,身上,连眼睛睫毛上都沾满了雪。

  我惊喜:建东哥,你啥时候来的?

  建东瞪着我,没有说话。

  我问:咋了?建东哥。

  建东伸手出,拉着我。我感觉到建东的手像一个冰块,好冷。

  建东把我拉到了一个拐角处:你干啥去了?

  我说:我们同桌孙秋梅请我吃饭。

  建东问:她凭啥请你吃饭?你们是啥关系?

  我说:也没啥关系,她说她今天过生日,请我吃饭。

  建东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我,忽然,他一把抱住我,他的脸好凉:你知道吗?一放学我就来你们学校了,我去了你们宿舍,你不在,我去了你们教室,你也在不,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瞪了很久。

  我问:那你为啥不找个避风的地方?

  建东说:我怕看不见你回来。

  建东用两只手捧着我的脸。仔细的看着我,似乎在我的脸上寻找着什么。

  建东问:你真的跟那个女娃没有啥?

  我点点头:我们会有啥?人间不会看上我。

  建东孟迪吻住我,他冰冷的唇在我的唇上紧紧的压着,他的舌头在我的嘴巴里搅动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激动,我跟建东都在发抖,我们抱的更紧了……

  雪越下越大……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的雪还是那样子美!

  建东亲吻了我好久,捧着我的脸说:金旺,你是我的?

  我点点头,笑了:嗯,我是建东哥的。

  建东说:金旺,我们死也不分开。

  我说:我听你的。

  校园里很安静,只有昏暗的路灯用多情的目光看着我们,只有雪听见了我们的誓言……

  14、四月的阳光很柔和的洒在我的身上,暖暖的。油菜花来开的很热闹,金-的,漫山遍野的开着,仿佛给贫瘠的荒山穿上了金色的衣服。蜜蜂,蝴蝶在油菜花中间来回起舞,有鸟儿迷恋油菜花的清香,从油菜花上掠过,发出清脆的鸣叫。

  建东的自行车在山道慢慢地前进,他哼唱着民歌:

  干妹子你好(来)实在好(么哎嗨哟),

  哥哥早就把你看中了(哎哟)

  看中了(哎哟)看中(么哎嗨)了。

  (哎嗨哟哎么哟嗬嗬)

  哥哥早就把你看中了看中(么哎嗨)了。

  灯碗碗花儿就地开(么哎嗨哟),

  你把你的白脸脸调过来(哎哟)

  调过来(哎哟)调过(么哎嗨)来。

  (哎嗨哟哎么哟嗬嗬)

  你把你的白脸脸调过来调过(么哎嗨)来。

  二道道韭菜扎把把(么哎嗨哟),

  我看妹子也胜过了(哎哟)

  蓝花花(哎哟)胜过蓝花花。

  (哎嗨哟哎么哟嗬嗬)

  我看妹子也胜过了蓝花花。

  你不嫌臊我不害羞(么哎嗨哟),

  咱们二人手拉手(哎哟)

  一达里走咱们一达里走。

  (哎嗨哟哎么哟嗬嗬)

  咱们二人手拉手一达里走

  ……

  优美的旋律,我听的有些入迷。民歌在黄土高原上就是我们这些黄土子孙的生命,小到刚会走,大到九十九都会唱。

  也许是因为分神,也许是因为山道崎岖不平,建东的自行车猛地摇晃了几下,冲进了一片油菜地里,我跟建东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油菜花的枝干如同一块柔软的地毯,轻轻地托住我们的身体。我没有感觉到疼痛,满鼻子都是油菜花的清香。

  我躺在油菜花丛中,不想动,建东在我身边躺着,看着我。我冲他笑笑,战雄也笑了。

  忽然,建东趴在我的身上,亲吻着我的嘴唇。我全身的欲火在那一瞬间被点燃了。我的身子猛烈的颤抖着。

  建东解开我的衣服,脱掉了我的裤子,我赤裸着身子,躺在油菜花丛中。建东也把自己脱光了,他那健硕的身子叫我着迷,我的身边蜜蜂蝴蝶飞走了。它们似乎嫉妒了我们的-。

  我两条腿则张的开开的,建东的-在我的-上慢慢摩擦着,我扭动着身子,我感觉到了一阵的难受。

  建东趴在我的耳畔轻轻问:我想日进去。

  我点点头。

  建东吐了口水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的涂抹在了我的-上。建东慢慢地冲破我的菊花,他的-的进入叫我感觉到了涨疼。

  我叫了一声。

  建东问:我的锤子大,日疼你了?

  我没有说话,紧紧的抱着建东的屁股,想叫他插的更深点。

  建东的大-已经全部进去了。我的全身都战栗着。建东开始轻轻抽插,随着他的抽插,我感觉到钻心的疼,但是那种疼痛伴随着一阵快感。我感觉到自己在飘,飘出了油菜地,飘到了空中……

  徐徐插了一阵后,我的-渐渐松了下来。我紧紧抱着建东,口中乱七八糟的叫着:哥,快日我,快……

  建东见我越来越兴奋,便把我的左腿也抬起,让我腾空挂在他身上,双手扶着我被操红的屁股,噗嗤讲拔出的-再次插入。粗大的-和将我的-撑的一点空隙也没有,虽然有一点痛,但比起强烈的快感实在微不足道。这时他开始发狠勐干,每一下都重重的顶到我的前列腺,干的我死去活来,大-上淫水不停的向下滴落,嘴中只会无意识的浪叫。

  许久之后,建东抽插的更猛烈了。他的-在我的-里面任意穿梭,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感。

  油菜地里,回荡着清晰地啪啪啪的声音。

  建东问我:金旺,喜欢哥日你不?

  我说:喜欢,建东哥,快日。

  建东啊的吼叫着,在抽插几下后,不动了,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射进了我的直肠里……

  建东平躺在了油菜花丛中,他喘息着。

  我紧紧的抱着他,亲吻着他额头上的汗珠。

  建东哥笑了:金旺,恨我不?

  我说:不恨。

  建东哥又问:那你会结婚吗?

  我想了想说:我会结婚,但是我还是爱建东哥。

  建东哥一把搂住我,我们在油菜地里翻滚着,亲吻着……

  1995年,建东没有考上大学。建东的父亲给建东找了很多关系,把他放进了县城的邮政局,成了一名邮递员。

  建东上班的那天,我去送他。建东的母亲给建东做了新被褥,还给他买了新衣服。我们走在田野上,建东显得很开心。

  建东说:金旺,你以后的生活费不用愁了,包在哥身上。

  我笑了: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建东说:一百五。

  我说:那你给我多少?

  建东说:给你五十。你没啥吃饭了,尽管来找我。

  我问:建东哥,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建东看看我:第一,你可怜,第二,我喜欢你,你是我媳妇,我要一辈子对你好。

  我笑了,建也笑了。

  ……

  我们开学了,建东按照他说的,每个月都会给我钱。虽然只有五十,但是对我来说很珍贵。每个月,我就不用回家拿钱了。

  每个周末,我回去建东的邮局,在吗建东的宿舍里,建东抱着我,一次次的进入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就是女人,在建东的身下尽情呻吟,尽情撒娇……

  又是一个冬季。

  周末,太阳无精打采的挂在半空,像一个耄耋老人无力的把光洒满大地。北风呼呼的挂着,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火辣辣的疼。街道上全是尘土,纸屑到处飞扬。行人匆匆的走着,捂着自己的嘴巴。

  我匆匆的走向邮局,我想去找建东。

  走过西街的拐角处的时候,我看见了父亲用一根棍子拉着母亲,他们的破棉袄的破洞在寒风中迎风张开,他们瑟缩着。寒风吹起了他们头上的头发,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显得很刺眼。

  我不知道他们来县城干啥?是来看我?还是要饭。

  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见见他们。

  车在他们的身边不时的穿过,母亲听见汽车的声音有些惊慌,她紧紧的抓着木棍,似乎在对父亲说着什么。父亲茫然的看着汽车,回答着母亲什么。

  终于,车少了。就在父亲拉着母亲横穿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冲了过来。一阵刺耳的急刹车之后,母亲被撞到在地上。父亲扔下木棍,赶紧扶起母亲。

  司机下了车,叫骂着:你眼瞎了?走路不看着点。

  父亲说:她就是瞎子。

  司机一愣,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立马,有人围观上来,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两个人是要饭的吧。

  有人说:看样子是,挺可怜的。

  又有人说:这个司机真缺德。

  司机看着人群,再看看父亲母亲,有些不知所措。

  司机问:你们要饭的不在乡下呆着要饭,跑到线程来干啥?

  父亲说:我们是来看我们儿子的,他在县城念中师,他三个月没回家了,我跟他妈想他,想来看看他。我们找不到学校,就在马路上乱转。

  人群顿时一阵寂静。

  母亲在自己手里提着的破袋子上摸索着,她摸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还好,我给金旺带的鸡蛋和麻花没有碎。金旺最爱吃鸡蛋和麻花……

  有人喊:你还说啥鸡蛋麻花,你看看你身上有伤没有?叫这个司机给你看看。

  母亲这时才想到了自己,她摸索着,提起裤腿,鲜红的血如同蚯蚓一样,在她的腿上蔓延。

  有人喊:流血了,快送去医院。

  母亲摸索着:我没事,我没事。是我看不见,不怪人家车。

  又有人喊:你傻呀,他撞了你,给你看病,天经地义的。啥也别说了,快上车。

  人们七手八脚的抬着母亲,把母亲送上了车,父亲也上了车,车走了。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我没有勇气过去,没有勇气叫他们一声爸妈……

  15、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标的走着,我不知道我要走向哪里,走到什么时候为止。我的耳畔一直响着父亲的声音:我们是来看我们儿子的,他在县城念中师,他三个月没回家了,我跟他妈想他,想来看看他。我们找不到学校,就在马路上乱转……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县医院。

  我犹豫一下,走进了县医院。我在住院部的走廊上走着,我不知道母亲在那个病房。

  这时候,那个司机从2018号病房出来了,似乎去交药费了。

  我来到了2018号病房前,我看见了父亲。父亲正守在母亲的病床前,拉着母亲的手,呆呆的坐着。

  看见我,父亲愣了一下,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父亲喃喃着:金旺,金旺……

  母亲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摸索着:他爸,金旺在哪,金旺在哪……

  我再也忍不住,扑过去:妈,我在这。

  母亲在我的脸上摸索着,笑了:金旺,你咋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母亲。

  母亲在床头摸索着,找到了那个破旧的布袋子:金旺,快吃,这里面有鸡蛋,还有麻花,妈给你带的。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说:金旺,吃吧,那是你妈给你攒的。你三个月没回家,你妈天天在村口站着,等着你。只要听见有人过来,你妈就问,他爸,是不是金旺?每天晚上,你妈半夜就醒来了,她趴在窗户上听,她老说你在叫她……

  父亲抹抹眼泪:金旺,你学校学习很忙?你咋这么狠心的,你咋就不回家看看我跟你妈?

  母亲摸索着:他爸,别怪金旺,金旺在学校里也受罪。要是你跟我是好好的,能种地,娃也不会在学校受罪。

  我啥话也说不出来,我的心里只有愧疚。

  那个司机进来了,看见我,一愣。

  父亲提高了嗓门:这是我儿子,他在中师念书。

  父亲的声音里面带着骄傲,带着自豪。

  司机看看我,没有吭气。

  母亲摸索着:他大哥,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司机问:啥事?你说。

  母亲说:我的腿不要紧,医生说回家吃点药就行。你能不能给我儿子一点钱,叫我儿子回学校去当生活费。我自己回家歇几天就没事了。

  司机说:这个行吗?

  一个临床的病人说:你胡说啥?你这是骨折,你能回家?回家弄不好一辈子都下不了炕。

  母亲说:我真的没事,只要给我儿子一点钱,我回家咋样都行。

  司机看看我,再看看母亲,叹息一声:唉,碰上你们也算我倒霉,这样子吧,这里是二百块钱,我给你儿子。你的病我给你治好。我也想给自己积点德。

  司机把二百块钱递给我,接过钱,我的心头沉甸甸的,似乎有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父亲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一个破布袋子,打开破布袋子,里面全是零钞。零钞扎的很整齐。我接过那些钱的时候,那些钱上还有父亲的体温。

  ……

  黄昏的时候,我该走了。

  当我走出病房的时候,母亲喊了一声:金旺……

  我回过头,问:妈,咋了?

  母亲摸索着:没咋,妈就是想你。

  我说:妈,我有空来看你。

  母亲说:不用来了,在学校好好上学,不要叫别人看见我跟你爸,这样子对你不好。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16、时光在手指尖悄悄流淌。

  一转眼,已经是1996年春季,我们该实习了。

  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我跟孙秋梅分到了一组,我们被分配到了离我们这里不远的一个山村小学实习。那个小学不大,只有三个老师。我们去的时候,那三个老师对我们很好,把最好的两间宿舍分给了我跟孙秋梅。

  孙秋梅跟我的关系因为我们在一起实习渐渐变得近了,她有意无意中都在透漏着她喜欢我。对于孙秋梅的爱,我无法接受,我知道孙秋梅直到我们家里的情况后,一定会离我而去。既然知道结果,我就不想叫它开始。

  那天,是个周末。

  当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孙秋梅走进了我的宿舍。

  孙秋梅说:金旺,你回家?

  我说:是呀,你不回家?

  孙秋梅说:我回家也没啥事?要不我跟你去你们家看看。

  我犹豫了:这个……不好吧。

  孙秋梅说:这有啥不好的?走吧。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们出了学校,走上了山道。

  苍山的颜色,是刚刚浸染过的绿。苍翠的岭头上,几株清新的树,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被春雨洗礼过的原因,在此刻明净的天空下,连叶子都透着新生的青嫩。林子的泥土夹杂着清新的气味,草叶慢慢地探头,在树根,在灌木丛,安静地蔓延着不为人知的浅绿,像淡淡的水粉。

  孙秋梅试探着伸出手,拉住我的手,我感觉到了她的手的绵软。

  在拉住孙秋梅的手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开始狂跳。

  孙秋梅红着脸:金旺,你喜欢我不?

  我嗫嚅着:我……

  孙秋梅看看我,在我的脸上猛地亲了一口,跑开了。

  那是一个女孩子第一次亲我,我的心头掠过了一丝异样。

  当我们走进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看着我们,议论纷纷。

  有人说:看,瘸子家的儿子把媳妇领回来了。

  有人说:这个媳妇也是个老师吧?

  又有人说:这下瞎子跟瘸子享福了,儿子和媳妇都挣钱。

  孙秋梅问我:金旺,他们说的瞎子瘸子是谁?

  我说:我爸我妈。

  孙秋梅愣住了。

  我问她:那你还去我们家不?

  孙秋梅咬咬嘴唇:去看看吧。

  孙秋梅的脸上挂了霜,默默地跟我走着。

  村里的一群小孩子跑向了我们家的院子,他们边跑边喊着:金旺领着媳妇回来了,金旺领着媳妇回来了……

  17、走进我们家的破窑洞的时候,父亲已经穿好了一件中山装,母亲喘着一件粉色的睡衣。那是城里人捐献的,是他们最好的衣服。母亲摸索着,梳着自己的头发,蘸着水,往自己的头发上抹。母亲边抹着水边问:他爸,你看我的头发乱不乱?

  父亲用手戳了戳母亲:他妈,来了。

  母亲愣了一下问:谁来了?

  父亲说:金旺跟那个老师来了。

  母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摸索着:来了,快坐。金旺,快倒水。

  孙秋梅看着父亲母亲: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们。

  我问:你在哪见过?

  孙秋梅说:他们好像在我们村要过饭。

  我没话可说了。

  父亲和母亲的脸上一阵子的尴尬。

  母亲说:他爸,快把给金旺留的那几个鸡蛋拿出来,我给他们做荷包蛋。

  父亲答应着,从窑洞的一个窟窿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破陶瓷罐子,小心翼翼的从罐子里拿出几个鸡蛋,递给母亲。

  母亲摸索着: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做荷包蛋。

  孙秋梅说:不用了,我不吃。

  母亲笑了:咋能不吃?走了那么远的路。

  孙秋梅冷笑着:你都看不见,做的饭不知道把啥东西放进去了,脏死了,咋吃。

  父亲说:你放心,金旺他妈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做东西干净。你坐。

  孙秋梅看看我们家的土炕:这么脏,咋坐?

  母亲摸索着,拿着笤帚,在炕上扫着:我给你扫,扫完就干净了。

  母亲摸索着,扫着炕,笤帚碰到了我给孙秋梅倒水的茶杯,茶杯倒了,掉在了孙秋梅的衣服上,茶水溅了孙秋梅一身。

  孙秋梅惊叫起来:你这是干啥?眼瞎了。

  母亲有些惊慌失措,摸索着:咋了?闺女。

  孙秋梅气呼呼的站起来,离开了我们家,我追了出去。

  当我追上孙秋梅的时候,孙秋梅说:金旺,我给你说个事。

  我预感到孙秋梅要说什么:你说吧。

  孙秋梅说:金旺,我承认我喜欢你,想跟你结婚,但是,你爸你妈我不想要。你要跟我结婚,你必须跟他们断绝来往。有他们,没有我,有我,没有他们。

  我没吭声。

  孙秋梅说:我知道他们养大了你,你舍不得。但是你想找一个像我这样子的,挣工资,人也漂亮的女孩子,几乎不可能。你考虑吧。

  孙秋梅匆匆离开了。

  我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里。

  父亲跟母亲站在窑洞里,他们像犯了错误的孩子。

  母亲颤声问我:那个女娃走了?

  我说:走了。

  父亲问:是不是嫌我我跟你妈?

  我说:是的。

  母亲的脸上写满失望,她摸索着:金旺,你去追人家,给人家说,我跟你爸要饭,我们能养活自己,不用你们管。

  父亲说:金旺,你妈说的对,我们要饭走的远远地,不叫别人知道我们是你爸你妈,不给你们丢人。

  我站着没动。

  母亲摸索着:快去呀,金旺。咱们家找一个媳妇不容易呀。

  父亲推了我一把:快起,还愣着干啥。

  我跑出了窑洞,追出了很远,也没用见到孙秋梅。

  我一个人跪在到了山梁上,大声哭喊着:为啥?这是为啥?为啥我要生在这样一个家里?这是为啥……

  18、微风荡漾,土地舞动,吹得油菜花宛若千层波浪在绿海翻涌,一波潮来一波歌,让人心旷神怡。阳光照射着油菜花,金光闪闪,光彩夺目。光韵下一群蜜蜂飞临花枝,在不停的采蜜,蜂儿飞来飞去像大地的天使,给人们带来甜蜜幸福;时而有蝴蝶翩翩舞来,不停的煽动着美丽的翅膀,从一个枝头飞向另一个枝头,蝴蝶仿佛也被花的景色所吸引。

  我一个人坐在山梁上,望着满眼的油菜花,发着楞。

  孙秋梅已经一周没有理我了,她在学校里看见我之后,跟我如同陌路。

  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孙秋梅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孙秋梅说她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我这个周一还不能做出决定,她就不会再理我。

  凤仙嫂子来了,她拿着一把葱,似乎刚从地里把葱回来。

  凤仙嫂子看见我,笑了: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我们村的金旺老师。

  我说:嫂子。你别取笑我了。

  凤仙说:金旺,听说你谈了一个教书的媳妇?

  我没有吭气。

  凤仙说:人家来你们家之后,不愿意了吧?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谁愿意嫁给一个爸妈是要饭的?

  我依旧沉默,凤仙的话如同钢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内心深处。

  凤仙拍拍我的肩膀:金旺,叫我说,你这辈子就不要打有工作的人的主意了,就是一个农村女娃能看上你,都是你烧了高香了。是在不行,你找一个手脚有毛病的,反正你们家都那样,谁也不笑话谁?是不?

  我瞪着凤仙:你啥意思?

  凤仙笑了:没啥意思。我只是给你操心。对了,我们娘家有一个女娃,是个哑巴,要不给你介绍一下,你们见见面。你们家哑巴,瘸子,瞎子凑齐了,多好的。

  我气的发抖,说不出话来。

  凤仙笑了,笑的很刺耳。

  我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凤仙嫂子,你这样取笑金旺,你就不怕遭报应?我听说你你男人在外面找了人了,估计这几天就会回来跟你离婚了。

  是建东,建东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亲切,熟悉。

  凤仙瞪了一眼建东:我们两口子的事关你屁事。

  建东问:那金旺的事跟你有啥关系?

  凤仙张张嘴巴,想说什么,说不出来了。

  建东说:你看你穿的,这衣服,都过时了,你男人给他那个相好的,可是买了不少好衣服,还买了金项链。

  凤仙气的脸通红,急匆匆的走了。

  建东坐在了我身边,伸手抱住我,我把头枕在了建东的肩膀上。

  建东问我:那个孙秋梅跟你吹了?

  我说:快了,她叫我不要管我爸妈,就跟我结婚。

  建东大声喊着:金旺,这样子的女人你要她干啥?

  我说:可是我……

  建东说:金旺,你能丢下你爸妈不管?你别忘了,谁给你的吃穿?谁供你上学?谁跪着挨家挨户的要钱,给你凑学费?谁为了你的生活费,四处乞讨?你如果还是个人,你如果还有良心,你如果不想被村里人骂死,你就跟那个孙秋梅吹了。

  我没吭声。

  建东望着我:咋了?舍不得?

  我说:不是,我是……

  建东说:这种事没人逼你,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们都沉默了。

  我躺在建东的怀里,看着金灿灿的油菜花,看着悠悠的白云,我什么也不想说。

  19、九月的乡村,没有狂风,即偶有风声,穿过已废弃的苞谷林中,碰撞在枯萎的苞谷杆,泛黄的苞谷叶上,便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谁家调皮的孩子正躲在那里捉迷藏,蹑手蹑脚的前进着,不小心又碰上了叶子,有些懊恼,有些快乐。

  我被分配到了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那个学校离我们家有一百多里。

  我去学校报到的那天,建东着我。建东给我买了新被褥,还给我买了洗漱用品,他用自行车托着我的东西,我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我们在蜿蜒的山道上慢慢骑着,有风吹过,带来了无比凉爽的感觉。

  晚上,在我的宿舍里建东侧身抱住我,开始亲吻我,他用脚蹬掉了我的-,他也把自己的-脱掉了。当建东在我的身上拼命地挤压我的时候,我心中的浴火瞬间被点燃了。

  我开始用舌头游走在建东的上身,开始舔弄建东的奶头。建东突然用手把我的头往下按去。我只能顺着他的手含住建东的大-。建东的呻吟越发的大了,-流了很多前列腺液,合着我的口水,顺着我的嘴角流在建东的-上。建东按住我的手越来越大力了,他那根巨大的-似乎想要戳破我的喉咙。

  我像一只狗一样噘起我的屁股,接着建东把火热的-凑在我的洞口,轻轻的、轻轻的摩擦,按压我淫穴上每条皱折。我可以感受到建东马眼流出热热的汁液。一圈又一圈满满的涂遍我空虚的后面……

  噗滋——!建东突然用力一顶,火烫烫的-就挤进我的后面里,硬是被撑开来,一种撕裂的痛从洞口传来……

  我痛的大叫:疼死了。

  建东问:疼还是舒服?不喜欢我日你?

  建东一边说,一边继续慢慢挤进他的-,他粗糙的手指用力揉捏我的奶头,酥麻搔痒的快感直冲脑门。另一之手带着咸咸的汗味,插进我的嘴里,像是另外一根欲求不满的-,掏弄我的嘴巴。

  我感觉到建东的-火烫烫的滑进我紧闭的穴里,我的嘴巴也被操出口水来,滴在床上。

  建东的整个-滑进我的直肠里,涨成暗红色的-现在顶在我的最里面。我忍不从流着口水的嘴巴中冒出呻吟

  建东喘息着说:金旺,我就喜欢日你的屄,你的屄日起来真爽。

  建东开始慢慢的把-往外拔,连着我的-内壁也有一种往外摩擦的感觉,到只剩-卡在洞口的时候,建东在用力一抽,把整个-拔出来、

  在拔出来的那一瞬间,我的洞口好像要吸住-一样的抵抗,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像是要拔出水槽的塞子一样,彷佛会发出”波”的声响

  建东继续慢慢的把火烫的-插进来,拔出来、插进来、拔出来……他火热的胸膛就贴在我的背上,湿粘的汗水浸湿我们的身体。我的-内壁依然紧紧的包覆着建东的-,渐渐能适应那种饱满的快感。好爽!

  建东开始从各个方向-我的后面,像是要捣到我的最深处。每一下-都顶到我的前列腺,一阵一阵的快感从身体内部向所有器官扩散,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被塞到爆炸了。

  建东问:金旺,我日你日的舒服吗?

  我说:舒服。

  建东说:舒服了我就狠狠日你,日死你。

  建东肥硕的-不停在我的屁股上拍打,发出淫秽的水声,而我的-在我们两个结实的腹肌间来回拍打,好像有流不完的淫汁,每干一下就被挤出一些,四溅在我们身上。。我已经分不出来我们全身沾满的是汗水还是-的汁液,我觉得我下面累积的洨液已经快要喷发了……

  我忍不住大声叫喊着:建东哥,我要射。

  建东说:我也想射。

  我的-从马眼狂喷出来!!灼热的白色黏液激射在我们两个的黝黑的腹肌、胸肌、还有脸上。淫秽的腥味夹杂着汗水和淫汁的咸味弥漫在我们粘湿身上,我整个人已经完全瘫软无力了。

  建东猛的把-拔出我的洞口,握着涨红湿亮的-冲到我的面前大叫:金旺,我要射给你看。

  建东涨成鸡蛋般的暗红色-就在我面前,浓稠的-从马眼喷射出来,好几道像喷泉一样射满我的头发,脸颊和嘴巴……

  射完后,建东整个人也累得摊成大字型躺在床上。,我转过头去看建东,建东笑了,他的笑容很灿烂,我被那个笑容融化了……

  我喜欢建东,我很喜欢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20、上谷小学不大,有一百多个孩子,四个老师。

  早上,当建东还抱着我昏昏沉沉的在梦中的时候,我们听见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建东翻了一个身,睡去了。我起床,穿好衣服,准备出去跟早读。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几个孩子,拿着几瓶子水,站在我的门口。

  我惊奇的问:你们这是干啥?

  一个孩子说:老师,这是给你的洗脸水。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洗脸水?

  一个女孩子说:嗯,老师,我们这里没水,每天早上,都是几个学生给老师带洗脸水。

  我惊呆了,我知道这里干旱,没有水,但是我没想到这里的水资源这么匮乏。

  望着这几个孩子脏兮兮的脸蛋,我有些难受。

  我叫孩子们进入了我的宿舍,孩子们把瓶子里面的水倒进了我的脸盆,出去了。

  建东从床上坐起来:不会吧,金旺,这里连水都没有?洗脸水还要学生带?

  我说:没办法,先凑合着吧。

  我拿出毛巾,洗脸刷牙,洗完脸,我习惯性的把水泼在了外面。水泼出去后,我立马后悔了,我忘记了建东还没有洗脸。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校长来了:韩老师,起来了。

  我笑笑:校长好,我忘了把洗脸水倒了,我朋友还没洗脸。

  校长说:没啥,我给你弄点水。

  校长去了他的办公室,给我弄来了一点水,我端给建东:快洗吧,这个水洗完了可别倒掉。

  建东叹息着,洗完脸,走了。

  我把建东送出学校,送到了山道的分岔口,建东向我摆手,说自己走了。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出来了,我有些舍不得建东。

  建东笑了,抹了抹我的眼泪:韩老师,哭啥,像个娘们,我有时间一定来看你。

  我看见建东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眼睛里也闪着泪光。

  那天早上,校长叫我呆五年级的语文。我上了一早晨的课,我的肚子咕咕直叫。我用眼睛在小小的学校里四处寻找,找不到灶房。我有些纳闷,不知道去哪里吃饭。

  中午的放学铃终于响了,孩子们排好队,唱着歌走了。一个孩子站在学校门口,似乎在等什么。

  校长跟另外两个老师走过来,校长招呼我:韩老师,走,吃饭去。

  我问:去哪里吃饭。

  校长说:咱们学校没有灶,村上叫学生家长了轮流管饭。

  我再次被震撼了!

  跟着校长和那两位老师,被那个学生带着,提着保温瓶,我们走进了一个农家院子。院子里很干净,有四孔窑洞。

  我们刚进院子,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老师们来了,窑洞里坐。

  校长跟着另外两个老师进入了窑洞,我一个人在外面转悠着。

  走到一孔窑洞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正在给我们的保温瓶里面灌水,灌完水,那个女人打开放在窑洞里的柜子的锁,柜子里面是一口大缸,女人从大缸里面往出舀水。

  我愣住了,我不明白,为啥水要锁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中年男人站在我的身后:老师,你是刚来的吧。

  我点点头:刚来的。你们为啥要把水锁起来?

  中年男人说:我们这里没有水,拉一次水要走二十里地。并且拉一次要半天时间,所以家家户户都把水锁起来。

  我问:你们为啥不弄个水井?

  中年男人笑了:以前打过水井,但是打不出水来。

  我问:这里这样子,你们咋不搬走?为啥住在这里受罪。

  中年男人说: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住了几百年,习惯了,故土难离。

  我问:那你们洗衣服咋办?

  中年男人说:洗衣服去二十里外的河里洗,夏季也去河里洗澡。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中年男人的话给我留下的是震感,一种顽强生命力在黄土高原上挣扎生存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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